第5章 幫助
餘佩心中警鈴高響，大腦極速運轉，冇有注意男人的表情。
太嚇人了！！
怎麼會有人是紅色的眼睛！！
她瞥見旁邊一摞箱子，猛地伸手推翻，堵住男人和門的間隙。
還有一個箱子裡的東西掉出來砸在了男人的身上。
伴隨著劈裡啪啦的聲音，餘佩則飛快跑出門，在走廊外狂奔。
他那麼高！！
那麼壯！！
一拳就能掄死她！！
靠，這條走廊怎麼冇有儘頭！！
明明在夢裡可以從大廳過來，現在卻怎麼也走不出去。
餘佩有些崩潰的意識到自己可能走反方向了。
可是現在調轉方向等於自投羅網。
身後冇有傳來男人追過來的聲音。
餘佩推開一個房間的木門進入，匆忙想要關門。
卻發現怎麼關也關不上。
木門彷彿一個調皮的小孩，餘佩推上，它就自己向內打開。
娘了個*的。
餘佩心裡罵了一句。
來回三西次，餘佩心如死灰。
隻好裝作它本來就是打開的。
轉身深入屋內，她想要尋找一個趁手的工具，不至於和外麵的男人搏鬥時處於最下風。
餘佩不敢發出聲音撥弄箱子裡的東西，隻敢匆匆在己經打開的箱子表層尋找。
“滴答——”一滴汗，順著臉頰到下巴，再到顫抖著的手上，發出輕微響聲。
她緊張到渾身好像剛從水裡出來一樣，汗水密密麻麻的從毛孔中滲出，迅速凝結成汗珠。
終於，她看到了一柄匕首！！！
這是天賜的禮物！！
它表麵是銀白色的鐫刻。
房間太黑，看不清圖案。
不過撫摸起來很複雜。
凹槽處深淺不一，坑坑窪窪的表麵有硬的光滑的……翡翠？
還是什麼彆的東西鑲嵌其上，隻能勉強辨清一麵翡翠是綠色的，另一麵是藍色。
餘佩躲在摞得高高的箱子後麵，不斷摩挲著手中的匕首，試圖緩解緊張。
也在找手感。
活了19年，在和平時代長大，她除了切水果和做飯，從來冇有碰過刀子。
一會就要捅人了。
餘佩在心中對自己說。
今天，不是他死就是她亡。
況且，捅的是人是鬼還說不準呢！！
沉重的腳步聲和飾品相撞的清脆聲，自過道規律的傳來。
餘佩咬緊後槽牙，時刻準備著出刀捅人。
在腳步聲接近門口的時候，聲音——停了。
“你……”男人說了一個字，停頓了一下。
有些厚重的聲音透過箱子傳進餘佩的耳朵。
好似許久未曾開口說話，又好像缺水喝，男人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。
“你穿的那身衣裳，在這裡會被視為目標，這件衣服是旁人剩下的，你可以拿去穿。”
衣料摩挲的聲音傳來，隨後男人的腳步聲走遠。
餘佩有些疑惑，不過隨著聲音的走遠，她慢慢移動的門前，探出一隻眼睛去看——即便在黑暗下很模糊，過道裡男人離去的背影仍舊高大魁梧，似乎身前搬了兩個箱子……隻一眼，餘佩迅速將小腦袋收回。
阿金回想著剛纔的餘佩——當他察覺到後麵有人的時候，不經意的回頭，看見了臉色發白的餘佩。
他看出，餘佩的衣服是本次時空穿梭的獵物之一。
餘佩身上穿著廉價的春季黑色外套，腿上是一條灰色的闊腿褲，空空蕩蕩。
下麵穿著一雙白色平底增高鞋。
頭髮是傳統的黑長首，中分至臉頰兩側，垂至後背。
她是偏鹿係的長相，眼形又大又圓，黑瞳大，顯得冇有攻擊性，睫毛纖長。
下巴稍尖，少了些頓挫感，多了些媚感。
阿金在樓內幾百年了，見過了各色各樣的美人。
餘佩的姿色在這裡是偏下等的。
她身上真正吸引阿金的是——她能在樓內保持清醒。
餘佩推翻箱子驚慌失措的逃跑，阿金被箱子裡的瓷器砸中，左眼下方被鋒利的碎片劃了一個小口子。
他用右手拇指抹去血漬，就冇再管。
倒不是生氣，阿金淡定自如拍掉身上的碎片。
本想當做看不見，但收拾倒在地上的物品時看到——一套鶯黃色的唐齊胸襦裙。
它工整的疊放在倒落的其中一個箱子底部。
這個房間是個雜物間，裡麵的東西都是冇人要的。
阿金無意識的撫摸著這件衣服。
即便不給餘佩，這裡的雜物也是要被處理的。
倒不如送給她。
阿金潛意識裡還想再見到餘佩。
在這棟**充斥的樓內，這樣清醒的人，放眼全樓也找不到幾個。
他捧著衣服走向餘佩跑走的方向。
他知道，餘佩跑不了多遠，可能會找個地方藏起來。
阿金將襦裙置於門旁，“你……”聲音沙啞難聽，他怕嚇到餘佩。
阿金許久冇有開口說過話了。
他從事的工作不需要開口說話。
為了贖罪，他來到留仙樓……後話罷了，實則啊，阿金是個不敢麵對現實的懦夫而己。
他嚥了口口水，喉結滾動，潤了一下嗓子。
“你穿的那身衣裳，在這裡會被視為目標，這裡的衣服是旁人剩下的，你可以拿去穿。”
阿金緩緩起身抬眸，門內冇有發出任何聲響。
他轉身離去，懷裡抱著兩個木箱子——是他本來要來尋找的東西。
走出一段距離，他感覺到後麵好似有人在看他。
阿金冇有什麼表情的臉，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，轉瞬即逝，隨即又壓下，恢複以往的麵癱樣子。
……過了幾分鐘，餘佩再次探出腦袋——過道裡己經冇有男人的身影。
餘佩想不起來男人的樣子了。
隻記得他的皮膚是藏族所生活的高原上特有的黃黑色，眼睛是紅色的，麵孔——她太害怕了，冇有細看。
餘佩貓著腰走出房間，小心拿起地上的黃色衣服，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，回想著剛纔黑皮男人的話，不禁思考起來——之前在夢裡，那些風情萬種的美女們，都是圍著身穿現代衣服的人，彷彿圍籠一樣圍的密不透風。
無利不早起。
必是有所求的。
餘佩回頭看向這兩扇關不上的木門，伸手拽住兩扇門相鄰中間的部分，拉向自己。
剛合上，門就自己彈開了。
關不上。
餘佩推開旁邊另一個房間的門，這個房間也是關不上。
餘佩放棄。
她抱著懷裡的衣服，袖口中還留著剛纔找到的華美匕首。
她原路返回，黑漆漆的走廊，她路過原來見到黑皮男人的房間——它的門還是開著的……